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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金山团体旅行

Osento是旧金山瓦伦西亚街上一家年代久远的日本浴室,已经封闭近十年了。要是没有关门,我本可在这里泡个澡,要知道这是特别闷热的一天,而我已经在街上走了好几个小时了。以前,人们

Osento是旧金山瓦伦西亚街上一家年代久远的日本浴室,已经封闭近十年了。要是没有关门,我本可在这里泡个澡,要知道这是特别闷热的一天,而我已经在街上走了好几个小时了。

以前,人们在这样的午后寻访 Osento浴室时的心情可能也如我一样困惑。这间常被女同性恋当作猎艳场的女性公共浴室的前门上不挂任何招牌,其消息主要靠顾客间口口相传,有顾客称,2008年时这间运营了近 30年的浴室因其创办人移居加州北部的湖县(Lake County)而被关闭。

这是一栋辉煌的维多利亚式住宅,由紫红、蓝绿、金色三色构成,如同万花筒绚烂夺目。它的正面有着令人惊叹的海马、海螺和海星的雕塑饰板。旧金山艺术家娜塔莎·迪卡列娃(Natasha Dikareva)精心铸造的纹身美人鱼浮雕在此凝视着前方。尽管原先的休闲室、桑拿浴室和一个隐蔽的的裸体日光浴甲板都已不再,然而,澡堂的精神却常在。

说起旧金山的同性恋群体,有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正发生在他们身上。美国国家公园管理局已经开始了一个关于女同性恋,男同性恋,双性恋和跨性别者的历史性创举,他们打算为同性恋文化罗列出几十个在旧金山,如同 Osento这样不被人承认,实际上与同性恋文化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隐藏宝地。该研究包括由社区团体和保护主义者提名的 500多个地点。

我打算用国家公园管理局提供的调查图和指南,来寻找在散落各地,无处寻迹的地标,以便更好地了解湾区这些默默无闻的同性恋地点。

我的旅行从里士满市(位于加利福利尼亚州,旧金山东海岸)的著名景点--铆工罗西二战之家前国家历史公园(Rosie the Riveter WWII Home FrontNational Historical Park)开始。罗西(Rosie)有着各种各样的形象,包括铆钉工、焊工、机械师到电工、木匠、技师等众多造型。当然,她只是一个虚构的人物,她象征着所有进入制造业工厂工作的女性,她们被允许离开家庭,进入由同性构成的住处,这一形象鼓励了一些人去接受自己的性取向。这种形象的转变对同性恋社区形成了巨大的影响,因此博物馆开始寻找有关女同性恋、同性恋、双性恋和变性人的故事。

一个常设展览清楚地表明了,尽管国防工业雇用了大量妇女(在 1941年达到 1200万人,到了 1944年已达到 1800万人),然而在战争和歧视中,还有其他人的生活同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像菲尼·克里斯蒂娜·希尔(Fanny Christina Hill)的那句被人镌刻在铆接钻上的名言所说:“希特勒是让我们脱离白人厨房的人。”当时黑人、墨西哥裔美国人、老人、残疾人和日裔美国人也加入了这场战争,然而他们最终却被强行迁移和监禁在美国西部的拘留营。

在这里漫长的工作日对于战胜外敌是至关重要的。展览行至半途时,我观赏了一部快进播放的电影,电影讲述了船员们是如何在一个月内建造一艘船。同时也看到了,战争期间,在列支敦士登船厂工作的 9万名男子和妇女,生产出了惊人的 747艘船只,包括数量远远超过美国其他地方制造的“自由型货船”(Liberty)和“胜利型货船”(Victory)。

继续看展,我看见一些焊接面罩和铆钻,以及一块引用了鲁迪·米切尔(LudieMitchell,她曾独自从德克萨斯到里士满)话的饰板,上面写道:“我记得我肩扛沉重的电缆攀爬陡峭的船梯。当时我很小,努力挣扎着扛着电缆。在我身后爬着楼梯的男人把电缆从我肩上抬起来,对我说:‘战争后,你们女人也绝对是优秀的男子汉。’

第二天早上,我和公共历史学家唐娜·格雷夫斯(Donna Graves)结伴游览,她和她的同事沙恩·沃森自 1999年以来一直于国家公园服务处一起工作,一起研究了湾区的同性恋历史遗迹。她提出带我四处逛逛田德隆区(Tenderloin),抛开现象,更深地去了解她所说的,这个地区所拥有的丰富的同性恋历史。

格雷夫斯女士和我前往了田德隆区(Tenderloin),这里现在有部分吸引人的翻新建筑,但大多的建筑并不赏心悦目。然而,当我们到达埃迪(Eddy Street)和梅森街(Mason Street)的角落,看到国宾大饭店的时候,我被它的宏伟震撼住了。它始建于 1911年左右,而今登记于国家史迹名录,这个酒店曾由亨利·威尔逊(Henry Wilson)管理,他是维护女同性恋,男同性恋,双性恋和跨性别者权利的积极行动者,从 1978年至 1996年,他离开了一段时间去照顾他将临终的父母。他和他的工作人员没有任何公共资金,却照顾着酒店住宿者,其中约一半人患有艾滋病。他最终帮助他们建立了 Tenderloin艾滋病网站。

我们继续在泰勒街(Taylor Street)和土耳其街(Turk Street)的闲逛,迎面看到了一栋四层楼的蓝色建筑,带有防火逃生和看上去挺新的灰泥装饰。一楼被木板封住了,但是有两块饰板(一块是金属,一块是石头)被镶嵌在它前面的人行道上。

在 20世纪 40年代和 70年代之间,康普顿咖啡厅(Compton’s Cafeteria)一直是变性人的聚会场所。格雷夫斯女士指出,餐厅特别受长途跋涉的变性女士的欢迎。1966年 8月的一天晚上,一名警官试图逮捕一名变性女士,而该女士将咖啡倒在他的脸上,一场暴乱就此爆发。

历史学家和电影制片人苏珊·斯派克(Susan Stryker)在 2005年的电影《尖叫皇后:康普顿咖啡厅的暴乱》(Screaming Queens: The Riot atCompton’s Cafeteria)中称这是“美国历史上第一次发生集体武装同性恋者反对警察骚扰事件的事件”,该事件发生要早于 1969年在纽约市发生的石墙暴动事件。

我们参观了康普顿咖啡厅以北几个街区的 Glide纪念教堂。周日服务发展活跃,由退休牧师 Cecil Williams和唱诗班的吉他手弗兰蒂(Michael Franti)举办了一场欢快音乐会。威廉姆斯先生 86岁了,即使只是手拿手杖静静地坐着,他仍然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在 20世纪 60年代初,当他是格莱德纪念教堂(Glide)的牧师时,他呼吁包容和容忍,是教堂的关键人物,如今依然是;他帮助组建了一个社区组织宗教和同性恋的理事会,他的工作得到了玛雅·安杰洛(Maya Angelou)和比尔·克林顿(Bill Clinton)的赞扬。当 Franti先生的宣礼获得满堂喝彩时,我被这样的精神打动,并深受鼓舞,情不自禁的加入群众们的舞蹈之中。

后来,在 2015年开幕的田德隆区博物馆,博物馆的宣言就是要“将旧金山的心脏赤裸裸地剖给人们展示”,我拍了很多照片,我的相机闪关灯为名为“女孩,赌博和贪污”(展现邻里欢乐日子的展区)以及展现人们沉迷于局外人有尊严的生活的展区而闪烁;同样,我也为展现迈尔斯·戴维斯、比利·哈乐黛,查利·帕克和桑塔纳在临近街坊表演或录制音乐的故事的展区而驻足。还有一个展区是关于康普顿咖啡厅展现的骚乱,这场骚乱将田德隆区置于新生的旧金山同性恋权利运动的中心。

在把送我到巴伦西亚街之前,格雷夫斯女士带我去了市政中心,这是美国最后一个以美术风格建造的大型公民建筑之一,也是旧金山年度游行的终点站。哈维·米尔克(Harvey Milk)和旧金山市长乔治·莫斯康尼(George Moscone)就是在这个市政厅被暗杀。格雷夫斯女士向我指出了亚伯拉罕·林肯的雕像,雕像表现了林肯遭到谋杀后,被蜡烛所包围的场景。

随后,我独自一人去了卡斯特罗,驻足于女子大楼(Women’s Building),欣赏了这里令人振奋的四层楼高的大型壁画。这栋楼修建于 1910年,曾经是挪威之子(Sons of Norway)的会议厅和酒吧。而今,它是一个专属于女性的房间:1979年,一群女士,大多数是女同性恋者的女士购买了这座建筑物,并将其作为社区中心进行表演,并开放课程。但是,蜿蜒的木质楼梯,还有旧宴会厅的王位,仍然证明了它过去的历史。

类似的标志性地点还有卡斯特罗街(Castro Street)。自 2011年以来,曾经由哈维·米尔克所拥有的卡斯特罗相机,已妥当封装在人权运动行动中心和商店(the Human Rights Campaign Action Center and Store)。从那里,我继续向北走,经过了美国武装部队第一个外出时仍然要穿制服的成员伦纳德·马特洛维奇(Leonard Matlovich)的家。之后,我又穿过了五颜六色的咖啡馆和色情商店,然后在 GLBT历史博物馆结束了这次旅行。

同时还有一场展览,展览上播放着关于死于艾滋病的舞者们的感人回顾,同时我还在玻璃柜前面站了很久,看着玻璃罩着血迹斑斑的衬衫,领带,夹克,裤子和腰带。这些都是米尔克先生(他曾被亲切地称为“卡斯特罗区市长”),在被暗杀时所穿的衣服。参观者还可以像我一样倾听到在 1977年,米尔克当选为该市监督委员会后不久发表的一个动人而令人深思的演讲。

最后,在拐角处,我坐在哈维餐馆吃了一顿迟来的午餐--素食汉堡。就像卡斯特罗相机和其他我当天早些时候参观过的地方一样,这里都有着自己的精彩故事。在等待早餐时,我在菜单上看到了这里的故事:这家餐厅曾经被称为大象步道,其开始营业的日期是 1974年 11月 27日,正是米尔克被暗杀四年之前;迪斯科明星 Sylvester在上世纪 70年代是这里的常客;当谋杀米尔克先生的刺客丹·怀特(Dan White)被判处很轻的刑罚时,这里发生了一场警察暴动;1988年,一场火灾几乎摧毁了这里。

但现在这家餐厅又繁荣起来了,收拾整齐的桌子和大开的大窗户迎接着客人的到来。店主在开设这家店时,认为它应该是一个让所有顾客不会感到羞耻的地方,这里应该拥有轻快的氛围,并用宽敞明亮的景致拥抱世界。这不容易。但是有一点,正如著名作家亚米斯德·莫平(Armistead Maupin,一个地地道道的旧金山人和有名的鉴赏家)曾经说过的那样:“旧金山最糟糕的时期也比其他地方时候最好的时光都要好。”

撰文 / Elizabeth Zach

摄影/BrianFlaherty

微信编辑 /蒋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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