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腹地旅行记 新疆人民出版社
看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在结尾部分有一群外国人在唱《我爱你,中国》,分明是中国强大与自信的体现。但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一个人——俄罗斯十九世纪最著名的探险家和旅行家普尔热
看今年的春节联欢晚会,在结尾部分有一群外国人在唱《我爱你,中国》,分明是中国强大与自信的体现。但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一个人——俄罗斯十九世纪最著名的探险家和旅行家普尔热瓦尔斯基,从1870年开始他一生中4次到中国西部探险,甚至将中国黄河源头的扎陵湖与鄂陵湖命名为“俄罗斯人湖”与“考察队湖”。而他本人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间谍,在他的探险队专有一情报副队长,曾先后向俄军送交情报数十份。
1974年4月号的《自然》杂志发表了普尔热瓦尔斯基率领的“考察队”,于1883—1885年在中国蒙古、青海、新疆、西藏等地进行“考察”后,呈给沙俄陆军的16件呈份文、报告、电报和书信。当时,杂志社发现它们后如获至宝,经过整理删节予以公开发表。其后,在俄罗斯又掀起了一股“普尔热瓦尔斯基热”,杂志社声称他是“中央亚细亚的第一个考察家”,“在地理学史上开辟了一个新的时代”,“填补了地图上从帕米尔高原到黄河源地的许多空白点”,等等。
此时,距普尔热瓦尔斯基于1888年在探险途中去世,已经快一个世纪了。在这段漫长的时光里,总有人为普尔热瓦尔斯基树碑立传、称他是“俄罗斯永远为之自豪的最优秀儿子”,还将他列入《大百科全书》,说他是“开辟中亚考察新时期”的“杰出”人物。而在中国国内出版的一些图书里,普尔热瓦尔斯基也是被作为一个“正面形象”宣传的。有人竟然说之所以说普氏是无与伦比的探险家,就是普氏把整个一生都献给了探险事业,“他(普尔热瓦尔斯基)甚至连女人都不要,一直单身直至辞世”。
这些人引用了普尔热瓦尔斯基说过的两句话来为其“歌功颂德”:“我要重新奔向荒漠,在那里,有绝对的自由和我热爱的事业,在那里比结婚住在华丽的殿堂里要幸福一百倍。”声称这是普尔热瓦尔斯基对自由生活的向往和他毕生的追求。又以普尔热瓦尔斯基“我已不习惯彼得堡的生活,在荒漠里有自由,而在这里过的是镀了金的奴隶生活,我也永远不会习惯这种人为的文明生活,确切点说,这种丑陋的生活。”声称一个人若想作出超逾常人的成就,恐怕真得牺牲太多的东西。言下之意当然是对普尔热瓦尔斯基的“赞美”。
然而,不管如何“粉饰”,这些都掩盖不了普尔热瓦尔斯基打着科学考察的旗号,以那种白人的高傲对中国人的蔑视。作为一个狂妄的闯入者,他说:“我认为只有欧洲人的枪炮,才能在这里(中国)干出一点事情。”又说:“如果我带15个持续扫射的精兵,那么我敢用我的脑袋担保,我一定会打通整个中亚。”在这里,普尔热瓦尔斯基的真面目被一览无余。
1884年普尔热瓦尔斯基率领21人的“探险队”,持枪荷弹,于上年出发,由外蒙古经宁夏,潜入青海西部,对我国西北地区开始进行第4次考察。本年5月17日“涉水渡过了紧靠黄河河源的几条小支流,并在黄河的右岸鄂敦他拉盆地出口处下方三俄里的地方宿营”。他经过考察认为,在鄂敦他拉(即星宿海)东部的扎日卡曲和卡日曲是黄河河源。他不自量地宣称,为了纪念“第一次到达神秘的黄河河源的是一个俄罗斯人”,竟命名扎陵湖为“俄罗斯湖”,鄂陵湖为“探险队湖”。
为了这一次“探险”的成功,普尔热瓦尔斯基21人的“探险队”不惜与前来阻止的藏族人展开激烈的枪战。这在他归国后写成的《第四次中亚旅行记》有着详细的记述:“从望远镜里我们看到,他们大约有300人左右,全部都骑在马上,队列整齐,背后还牵有驮行李和备用的马匹……于是,我们的14条枪,一齐向他们开火。虽然有一段距离,但是他们队形密集,在湿地上无法迅速展开,正好容易命中……直到他们完全脱离步枪的射程远去,我们才停止射击……从清晨到现在,我们射出的子弹约有500发,估计他们死伤10人左右,马匹损失几匹。”为此,普尔热瓦尔斯基面对被中国人称为母亲河的黄河河源,非常嚣张地说:“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这些人是有来头的!”
第二天,在鄂陵湖边,普尔热瓦尔斯基的“探险队”又受到了当地藏族人攻击:“这是显示别丹式步枪的最好时机,事态对我们非常有利……在他们距我们500米的时候,我大叫一声‘打’,枪声密集了起来,但藏族人根本不把这当回事,他们的队长正在喊;‘冲过去,神灵会保佑会和我们在一起,神灵会保佑我们的!’但刚说完,他骑的马就负伤了,看样子他也负伤了……战斗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我们只有一匹马负伤,人员无一伤亡。这期间,我们射出了大约800发子弹,我们失算敌人大约死伤数达30人。”(林丽《走向罗布泊》,新疆人民出版社)。
接下来,便是普尔热瓦尔斯基的“探险队”又在黄河源头开始肆无忌惮的“打猎”:除了一些珍惜的鸟类,还射杀岩羊:“我瞄准头羊放了一枪,头羊像大岩石崩裂出一块那样倒下了,滚落中碰到了两三块岩石,终于摔倒在坡下的草地上,羊群一下子站住了。我又发了一颗子弹,又一只公羊应声倒地……这一天,我们一共打中了10只岩羊,它们和皮毛和冬天一样漂亮,但其中一部分带不走,我们将它们的肉取了一些,其余都留给秃鹫当美食了。”
同时,普尔热瓦尔斯基还记述了他在青藏高原东北部猎杀藏熊的经过:“在整个青藏高原东北部,藏熊分布很广,无论林区还是河谷都有栖息……藏熊不受人类捕猎,警觉性不是很高,视力也很弱……在从鄂东塔拉平甸东南部,从中午到傍晚,我打中了3只大熊3只小熊,我的助手又打了3只熊……有一天,我用手枪在距离150步的地方同时打倒1对熊,又在距200步的地方打倒两只盘羊,转过身来,又在同一方向几乎同时打到了1只母熊和1只小熊……这一天的收获让我终身难忘。”
……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今天的人们只记得普尔热瓦尔斯基从亚洲和中国带回15000多份植物标本,包括前人不知晓的7个新属和200多个新种;以及9000多个动物标本,还发现了野骆驼和野马。但却忘记了他4次深入亚洲中国腹地的所谓地理发现的学术名声,掩盖了他的军事目的。林丽《走向罗布泊》(新疆人民出版社):普尔热瓦尔斯基在第二次中亚内陆探险时,曾和阿古柏接触过,事后,他向沙皇献策:“阿古柏现在对我们的任何要求一定会同意……现在最好把……两个裕勒都斯及其肥沃的牧场都固定为我国的领土。”
今天的中国虽然早已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中国,但也没有必要让一些打着所谓学术的旗号“美化”这样一位“探险家”。我爱你中国亲爱的母亲,我为你流泪也为你自豪。流泪和自豪当然不能忘记曾经发生在我们这片土地上的苦难的历史,普尔热瓦尔斯基不过是小小的一例。(文/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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