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德 旅行
【2017暑假自驾5】绥德 党氏庄园说好的去看帅哥呢刚从济南回来,结束了仅四天的“一山一水一圣人”的行程。还有去年的俄罗斯之旅,感觉游记越积越多,下半年可有得写了。明天就正
【2017暑假自驾5】
绥德 党氏庄园
说好的去看帅哥呢
刚从济南回来,结束了仅四天的“一山一水一圣人”的行程。还有去年的俄罗斯之旅,感觉游记越积越多,下半年可有得写了。明天就正式开学了,更新大概会规律些吧。先把山东行前写了一半的这篇 党氏庄园搞定。
告别平遥,从晋中奔陕北,
一路颠簸,挑战黄土高坡山路
(想起了老茂带我去的碛口),
探访了绥德的 党氏庄园,
据说《平凡的世界》在这里多次取景。
听老乡说,这地方,
一年都不会下雨,全靠天吃饭,
庄上只有几个守家的老人,
看到他们的生活状态,
和乐观的精神面貌,
咱还有啥好抱怨的呢!
三口人都是颇有感触,
小子说,我都佩服你们,
咋找的这地方,
一辈子也就来这一次吧……
晚上落脚靖边。
——2017-07-12棠 微信
一念之间。
谁说去绥德看帅哥的……
党氏庄园没有传说中那么宏大,
然而奔赴而去的那个心意,
以及一路风景,
也让人觉得不虚此行了!
——2017-07-12旭的Q空间说说
平遥第二晚,尚不知明天去哪儿,落脚何处。于是高德地图导航,平遥到银川,寻找沿途感兴趣的地方,以此为落脚点。
其中一条路线,经过绥德和靖边,当即灵光一闪,拍板定案,不管咋着,绥德先踩一脚,如果时间来得及,就到靖边住宿,如来不及,就住绥德县城。
多年前从包头去碛口,途经榆林,就听闻“米脂婆姨绥德汉”的民谚,很是向往。
话说米脂与绥德两座县城相距几十公里,米脂女子长得漂亮,如花似玉;绥德男子长得英俊,能文能武。二者并驾齐驱,名驰天下,历史上自然是出了不少名人的,代表人物为三国的貂蝉与吕布。
于是乎,第一时间在空间里回复朋友:刚查完地图,继续往西北,明天绥德看帅哥去。
接着寻觅绥德景点, 党氏庄园第一个蹦出来,对了对了,就是它,从前在别人游记里见过,据说那是陕北窑洞建筑的典型代表,有着“陕北印象”之称。
导航出发,买漆盒耽误了一点时间,出发时太阳老高了,温度骤升。顺利上了高速,过吕梁孝义后,尽是黄土高坡地貌,披着绿装的高坡深坎,层层如螺,山谷中时不时出现挤挤挨挨高低错落的村镇。
转G20青银高速,隧道变多,大车增多。距晋陕界13公里处,大车排成一列长长的队伍停在那里,不知等什么,我们顺着畅通的一边前行了几公里,三川河九号桥,距八盘山隧道6公里处,开始拥堵,打开流量,高德告知,前方有交通事故。
虽然后来通过时已看不到事故痕迹,但觉得肯定是大车肇事,因为青银高速上的大车开得老吓人了,两车道,尽是盘旋的上坡下坡,大车裹挟着万钧之力,不仅不减速,不乖乖沿着一条道跑,还经常超车。有时看到有大车出现在后面迅速靠近,我都紧张,生怕它们控制不住速度压过来。现在想想,还蛮心悸的。想也知道,不可能让我来开车了。
幸而堵了不久,过了军渡晋陕界收费站,行车20分钟后,从中角出口出来,过隧道,驶进中角乡,顺着冯义路,穿乡过镇,由农贸市场中缓慢开出一条路,终于驶上一条无名道路。
导航此时似乎有些力不从心了,信号弱,信息延迟,害得我们偏航走了错路,但又不知错在哪里,第一次停车问路,问的修路工人,那位大叔很爽朗,说你们问别人吧,我是榆林的,来这儿干活儿,不认识这儿。
第二次问路,我爬上高坡,走进一家老乡院落,高喊有人吗,喊出一位年轻姑娘,问她白家硷乡 党氏庄园咋走,她说没听过。晕,导航显示就在十几公里以外啊,就说不是著名景点,十里八乡的,咋不知隔壁乡镇名哩。
又问了坡下一妇女,该女手执一把菜刀,急色匆匆,亦不知晓。事后阳阳问:你们看见她拿刀的样子了吗……
再次问路,是路边一家门面颇漂亮的窑洞前浇水整地的大叔,我一字一字清晰地问他,他居然给我回:你说的啥我听不懂。啊啊啊,我是正宗的普通话啊,我还没嫌你这老乡的话难懂哩……
终于,依靠不太灵光的导航,以及路边设置得极易令人忽略的路牌,我们终于驶往了正确村路,一边是依山而建的简陋村落,一边是山坡下沟壑中浅浅的甚至干涸的河流,河床上种着玉米等庄稼,全都晒得蔫蔫的,一整个干巴巴的感觉。
好歹路面由令人崩溃的咯咯愣愣的泥板路,变成了柏油路面,只是窄得仅容一车通行,幸而在这荒郊野邻处,蹦出一只猴儿都比对面开出一辆车的机率大,一路之上只有一两次会车而已。
满手是汗,热,紧张。紧张到,看到什么想停留的景致,不敢停;遇到什么想评论的东西,不敢说;小子听音乐,关掉,别听了,专心听导航说话——
几度怀疑自己做出的决定:不是来看帅哥的吗?不是来看窑洞群的吗?哦,原来是磨练车技练胆量的。神马帅哥,神马 党氏庄园,都是浮云,只要安全往返。
当一座崭新的石牌坊从车旁一掠而过的时候,还以为是某个村落新修的村口,没当回事,一心以为 党氏庄园是规模很大的建筑群,应该是会唰地闯进视野的,可是,导航说到达目的地附近的时候,仍只眼前这条路,向前开,仍没啥动静,开始疑惑。
停车,棠爬上一高坡人家,找到一个人问路,却说往回开一会儿就到。原来,那被我忽略掉的石牌坊,便是 党氏庄园所在地,因其依山而建,并不开阔,要斜坡向上拐个弯才能看见。
午后最炎热的时刻,车子停在山坡下,我们拾坡而上,山谷无声,仿佛穿越到一个异世界。阳阳感叹:真不知你们咋找的这地方,我都佩服你们。
其实我们一路的忐忑并不比他少,我原本以为,就算 党氏庄园是小众旅游者前往之地,不为大众所趋之若鹜,但也不至如此偏僻冷寂地深藏于大山褶皱中啊。
党氏庄园以一孔土窑开始,历经六代的大兴土木,近百年的时间,终于发展成绥德县清朝以来第一座地主大庄园。这里曾记录着 党氏族人的喜怒哀乐,辛酸甜苦,而每一道石缝里都烙刻着他们的故事,烙刻着家长里短,琐琐碎碎的光阴。
那些镌刻于墙上的吉祥福寿,曾是主人的理想追求,曾经以为可以天长地久,然而,偌大家园亦没法抵挡人间岁月的侵蚀,就如同昨天刚刚参观的王家大院一般,世代荣光,一朝成梦。
村头树荫下老乡们或坐或卧地乘着凉,互相并没热络聊什么,淡定无波,仿佛已被漫长炎热的夏天,或者说漫长无声的岁月耗尽了热情,他们静静瞅着我们缓缓走上来。
褪却往日荣光的 党氏家族,今已重归平淡,过着陕北农民的日子。坐在他们中间,聊几句,告诉他们我们从哪里来,也问他们,雨水很少吧?一位大娘微笑说,哪有雨,一年到头也不下场雨。
此刻回忆起那天聊天的内容,还觉得像是做了场梦。因为这趟旅行刚回家没两天,便被绥德子洲特大暴雨洪灾的新闻所淹没。新闻里多提绥德县城洪水漫城,视频中的景象有如灾难大片,但并没提周边山沟里乡镇如何,也不知 党氏庄园有没有受灾。而子洲,我们亦不陌生,那天在子洲服务区休息了片刻,还用泡面就着平遥牛肉填饱了肚子。
想想,心中恻然。怪道我们去的那天,异常的炎热,汗如雨下。据说我们赶上了前所未有的高温天气,想必是在憋这场成灾的暴雨。
天气有多热,看那天回程的导航专用手机就知道了,居然拒绝被打开,空调冷却后才能使用。
总之,那天平安抵达,松一口气之余,又觉得,来得也对,这世上有那么多种生活,没有比较,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看看这老少边穷欠发达的地区,看看人家这干旱缺水、深山寂寞的状态,等你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是不是就会格外珍惜?
呃,起码会珍惜一阵子……
顺着石甬道走进 党氏庄园,左手边是一排极典型的陕北石窑,左右厢房、碾盘石磨,大门石墩,寿字山墙,颇气派,即使繁华散尽,沧桑古朴中依稀可见往日辉煌。
信步走进右手边一座窑洞院落,掀起帘子,只见一桌麻将,几位老汉正围桌酣战。居然有瓶装矿泉水卖。买上两瓶,拉呱几句,又去院子里转悠。打量窑洞内外,建得极好,各种不规则的石块砌得有如艺术品。
说起来,在众多中国特色民居中,窑洞是我最喜欢的,或许因为生在北方吧,我觉得它最适宜居住,冬暖夏凉,厚重古朴,充满温暖和安全感,而且,黄土高坡与山间窑洞的搭配,自有一股原生态的美感。
如此斜着顺石街向上,高低错落,院连着院,石头街石头墙,雕花门楼过街洞,许多院落大门紧闭。
这时分,除村头树荫上乘凉的人们,与刚刚窑洞里打麻将及观战的人,村落里竟再无一人出现。仿佛走在无人之境。
高踞一处杂草丛中拍照,忽觉左手背一阵剧痛,继而痛到发麻,抬起手来一看,竟被马蜂(应该是马蜂吧)叮了个针眼,手背瞬间肿起。有生以来头一次被叮,才晓得有多痛。不敢怠慢,忍痛凑到唇边吮吸,吐上几口,然后,等待那阵钻心的疼痛过去。如今早已消肿,但针眼处去留了个小圆疤。
或许身在其中,感觉 党式庄园建筑群的规模并不算宏大。刚刚问路时爬的对面山坡,再爬高些视野会更好吧,能看到庄园全貌。我们从前去过碛口古镇,还是那儿的窑洞群更有气势也更壮观,毕竟一个是山沟沟儿里的地主庄园,另一个却是黄河边的繁华商埠。
然而,这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奔赴而去的那个心意,以及一路簸箕中所遇的风景。由此可以道一声“不虚此行”了!
回到村口,居然又有一车陕字牌照的游客到访,心下大慰,哦,原来不是只有我们一家发神经。哈哈。
回程要轻松得多,不过十余公里,来的时候不知前路但觉漫漫,,颇有未知之恐慌,小心谨慎,而回程就胸有成竹了,路虽一样难走,却也不再紧张,有了说笑的兴致,也有了行经开阔处稍停一下拍个照的兴致。
峡谷中这条几近干涸的河,查了查,竟不是无名之辈,而是黄河第一支流无定河,是陕西榆林境内最大的河流,发源于定边,流经内蒙毛乌素,陕西靖边县,经过米脂和绥德,然后到清涧县注入黄河。
无定河,流量不定,深浅不定,清浊无常,故才有恍惚都河、黄糊涂河及无定河之名。干渴的故乡, 党氏祖先选址在此,背靠大山,面朝溪河,开拓出一方佳境成其家园,在那个时代实属难得睿智啊。而七月暴雨洪灾过后,无定河的河道里是否还是如此呢?
河,无定;天,无定。愿只愿,人有定。
祝福,愿我们走过的、未走过的所有土地,皆平安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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