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行旅行中遇到的种种问题
深圳有2.6万常住外国人,临住外国人为115.2万人。他们也跟深圳人一样吐槽高房租,暴走在大街小巷只为找到心仪的房子。他们带着各自的梦想来到深圳,也正体验着我们最初落脚深圳时

深圳有2.6万常住外国人,临住外国人为115.2万人。他们也跟深圳人一样吐槽高房租,暴走在大街小巷只为找到心仪的房子。他们带着各自的梦想来到深圳,也正体验着我们最初落脚深圳时的生活。也许在很多人看来,城中村生活代表着潮湿、肮脏和杂乱无章,但对于外国人来说,这里却有着难以言说的魅力,而开在城中村的小酒吧,更像是自带魔法一般,让这些外国人着迷又沉醉。(腾讯大粤网《共鸣》栏目)

Joe就是这样一个被深圳城中村“迷倒”的老外,他来自宾夕法尼亚州,行走过40多个国家,第一次来到深圳就决定落脚白石洲,据他说是看到了这里特有的光景:“三五成群自在玩耍的小朋友,坐在家门口吃饭聊天的邻居们,林林总总摆摊的小商铺,这些在我成长的地方是稀少的元素。”

从Joe第一次来中国已经过去了十年,“大学时听很多身边的人谈论起中国,用的都是‘飞速发展’、‘变化太大’这样的词语,可谁也没有真的来中国生活过,所以我要自己来看看。”他的gap year旅行从美国到欧洲,一路探索每个城市的角落,感受陌生国家的文化,最后从法国出发乘火车来到中国。

Joe在中国的第一站是大连,他在那当了一阵子英语老师,后来拿到北理工全额奖学金,又去北京攻读硕士。如果故事继续这样发展下去,就和千千万万留学生的故事一样平淡无奇,但“爱折腾”的Joe硕士在读期间搞起了创业,还没等到毕业就拿到了投资,不得不中断学业搬去欧洲继续创业项目。但因为种种原因,公司还是没能开下去。可他并不认为自己是失败的,“可能是想法太超前了,市场还没有做好准备接纳我们。”他半开玩笑地说道。

创业无果的Joe时隔几年再次回到中国,他在人民大学当起了外教。工作之余误打误撞进了一家酒吧做了兼职酒保。这家酒吧是北京最早做精酿啤酒的,也正是这段经历让他决定要自己开一家酒吧。2014年,Joe一路南下开始寻找适合开酒吧的城市。来到深圳的第五天,他在活动上认识了一个中国小伙子,“他问我去过白石洲吗?我摇摇头,他说你一定要去看看,那里保留了深圳最初的样子。”

对于一个外国人来说,第一次看到城中村无疑是新奇的,“这里跟我想象中的深圳很不一样,很市井,充满生活气息。我看到的每个人都拼尽全力认认真真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不管你是写字楼里的白领精英、还是落魄的艺术家、路边的流浪汉,都能在这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几乎是第一眼,Joe就爱上了这里,他决定在白石洲住下,“最神奇的记忆是中介大哥骑着电瓶车带我穿过大街小巷去看房,很拉风。在这些巷子里穿过时感觉自己实实在在地生活在深圳,就要跟这座城市融为一体了,很过瘾。”在白石洲安顿好之后,14年7月7日,Joe的酒吧开张了,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开个酒吧会碰到那么多麻烦事,“刚开业的时候,每一天都是挑战。”因为各种手续和执照问题,酒吧被迫关门了两次,需要被“整治”。

好在Joe排除万难坚持了下来,“我不是个聪明人,我只是比较擅长‘坚持’。”他是最早把“精酿啤酒”引入深圳的,“精酿啤酒”是美国文化的一个代表,他希望能将这种文化带到深圳来。“那些开在商场的酒吧,不穿得光鲜亮丽都不好意思进去,我负担不起那么昂贵的租金,把酒吧开在白石洲,就是希望所有人都能来体验这种文化,不管你是在写字楼里上班的白领、还是路过深圳的流浪歌手,都欢迎你来喝上一杯。”

这个“爱折腾”的美国人还在深圳办起了精酿啤酒节,今年已经是第三届,为酿酒师以及精酿啤酒爱好者们提供了一个可以互相交流的平台。

站在角落里放眼望去,90%的顾客组成为外国人。Joe说,工作日的时候会有很多白领光顾。对他而言,开酒吧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形形色色的中国人,他们中有地下乐队的主唱、有四处漂泊的纹身师、也有供职于知名财经报纸的记者,各行各业。“你不知道走到这里来喝一杯的人有着怎样的故事,白石洲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总能吸引一些有故事的人,我喜欢在这里听故事。”

在Joe开酒吧的那条街,还有另外两家外国人的酒吧。同样是来深圳旅行,被本地的朋友带到白石洲喝了几杯,就在这里扎根。提到白石洲的旧改,Joe说:“这里的小酒吧,每家都有自己的特色,不明白,怎么到最后还是逃不开关门的命运?”采访过程中,不时有熟客过来“捧场”,不久以后的旧改,也只是让他们在深圳少了一个可以把酒言欢的场所。

随着城中村旧改脚步的加快,像白石洲这类老城区逐渐消失,慢慢被人们遗忘,这些老外开的小酒吧也只是白石洲变迁史上的一个小插曲。但是当有一天,当我们穿梭在那些整齐划一的高楼大厦中,或许会突然感到一丝彷徨,勾勒起记忆深处那些刚落脚深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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